走进宝物殿,迎面等待我们的是一身华服的巫女小姐,然后就是馥郁的酒香,芳甜如蜜。女孩拿着一瓶蜜酒坐在桌前,咕咕咕的往嘴里罐。
“所有神社的准备已久就绪,绮、苏重先生,你们准备好了吗。”巫女的神色庄重,眸光幽深。
“嗯,如果需要,我随时可以进行升格。”少女点点头,目光一直注视着小小的女孩。
“我也没什么要准备的,小幽这是……”
星见眉头微挑:“也没什么,就是不太开心,在这一个人喝闷酒。不过这点酒对她来说还不是问题,只要她不想醉,就没人能让她醉。”
“……所以现在应该做些什么?”我不知道,我只是凭借模糊的猜测与坚决的态度强留在了这里。敌人是谁,会做些什么,我能保护得了谁?
“嗯——”星见长哼一声,狭长的眸子眯成一道缝,抓起桌前的长扇,迅速合隆敲打着手心,“去外面说吧。”
我依言跟上,星见小姐走在最前面,巫女服包裹娉婷的身姿。行走间,绯袴紧贴着圆润的臀部,隐约勾勒出妍美的线条。轻盈的短靴包裹住足裹,无声行走在道路上,比起木屐更多了几分生活的气息。
葉月绮和葉月幽走最后面,姐妹二人并肩,交换了一个眼神就不曾再发一言,姐姐不太开心,妹妹也不太开心。第一次,女孩躲过了姐姐摸头的手。
望着前面巫女的身姿出神。穿着千早,手持折扇,头戴金冠的巫女小姐,隐隐与此方神社相合。神性的庄严与星见小姐本身的女性魅力融合在一起,让我再难从巫女小姐的背影移开分毫。
一分肌肤都未曾显露,连巫女之前套着足袋的秀足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。肌襦袢外是整齐的白衣,更外面套着云纹的千早,本该是庄重而清雅,也的确是那般肃穆典雅。可我总是盯着星见小姐隐现在绯袴下的臀,总是遐想着巫女蜷起修长白皙的玉腿,轻轻褪去足袋的模样。
四周除了这些殿宇,也没有可以生活居住的地方。如果金冠与千早都存放在宝物殿,巫女现今秀足之上所覆的鞋履,莫约也是那时取用的吧。那星见小姐刚刚褪去的女式木屐和温热足袋,是不是还存放在宝物殿里,散发着淡淡余温呢。
忍住回头看向宝物殿的冲动,才意识到之前的想法有多么羞耻,巫女小姐的足袋和我有什么关系呀!
没有注意到身后愈发不悦的少女,我深吸了一口气。
假如是绮小姐穿巫女服的话,应该会很好看吧。她似乎总是穿着白色的衣衫,最多再加上些赤红的纹理,即使是那样也足够令人惊艳了。少女那件纯白色的连衣裙,优雅、美丽,又带着一分柔弱,柔弱到令人不忍触碰,柔弱到想要一直捧在手心。
少女的身上浅淡的香气总是让我想到花,我从未见过的花。比丁香更温和,比玫瑰更馥郁,比兰花更清雅,比桂花更幽远,比樱花更平缓。那气息令人倍感安心与惬意,安心到让我难以抵抗分毫,安心到令我联想起死亡与永恒的宁静。
曼珠沙华。我从未得过见这种花,自然也无从谈起它的气息,但我希望这花的香气便是如此奇异与安宁——只因纯白和服上绘制的赤红彼岸花纹理,与葉月绮如此相称。
我想起少女醉酒时酡红的面庞,想起抱起她时紧贴在我胸前的酥乳,想起用少女酥酥声音唤我“重君”的模样,想起那精致的锁骨,想起修长的素手,想起雪白晦暗的幽谷……
心乱了,脚步也乱了,面红耳热,脑海里的欲念不断滋长。想要和少女抵着额头,去看她细腻的眉眼;想要把头靠在少女的肩胛,在精致的锁骨前细嗅发丝间的香气;想要牵着少女纤细的手,慢慢品味指尖的柔情。
忽然理解了为什么霊子会说,女孩子都是由砂糖、香辛料,和某些美好的东西构成的,只是想想就觉得甜蜜。
啊,不对,马上就要有一场苦战了,我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。目光重新汇聚在身前,巫女婀娜的身姿重新进入我的眼帘,丰腴圆润的臀部随着步履轻轻摇曳,愈发惑人心魂。
按捺自己的心神,视线慌忙从巫女小姐绯袴上的涟漪中逃离。低着头,注视着星见隐现于袴下的短靴,米色的靴口露出细密的绒毛,只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到暖意。纯色的袜子只在绯袴扬起的一瞬从足踝露出些许荼白,隐隐绰绰,别有一番风情。
满脑子都是奇怪的事,被小幽用足裹轻轻逗弄玩谑的记忆浮上心头,渗入到灵魂里的甜香隐现在鼻息,额头渗出汗水,如同再次被女孩香醇的足汗涂抹浸润。无形之物拂过肌肤,宛如被湿热的袜子包裹沾着,密着在女孩脚下浅浅的夹缝里,引得我心中微微悸颤。
内息轮转,凉意轮转四肢百骸,暖意温养脏腑,紫府坐镇元神,将所有虚幻之物刹那埃灭吞噬。下一个刹那里,曼德勃罗集又继续着之前的迭代,无数个触须蠕行分化,一如往昔。
周遭一清,巫女依旧庄重圣洁,轻盈的步履悠暇迈出,绯袴只是自然摆动,米色的短靴没有丝毫异常。
是错觉吗?盯着巫女素净的鞋袜,那种被温热丝袜包裹摩擦,被淫靡汗水蒸郁的异样感已然消散,只有鼻尖隐约还留存一丝小幽足下甜腻的异香。忍不住深吸一口气,那余香一霎重归馥郁甜腻,润溽我的肺腑,浑身上下轻飘飘的,连脑袋都有点昏沉沉。
恍惚间探出一道神识,紫府的“我”分化出更细小的无形触须,蜿蜒着蠕行刺向巫女的鞋靴。布满浅黄色细绒的内里,荼白色光洁的丝袜紧贴脚面,纤细玲珑的素足,软润小巧的足指……从甜香带来的恍惚里褪去,我羞怍的涨红脸,想要将神识从巫女足履抽离。
缓行的巫女隐约蹀足,皓足下金色流光闪过,淡粉色的无形触须在巫女的轻踏下被赐予实体,可爱的短靴化成闷热的囚笼。全身被软肉压迫进狭小湿热的缝隙里,伴随着巫女的踱步,被那份柔软磋磨挤压。
此时走在巫女身后的是我,被巫女轻盈步履踩在秀足下蠕动的神识也是“我”,奇异的割裂感与不断冲神识蔓延的强烈刺激撩拨着我的神经。
不同于小幽的温柔狎弄,如果说女孩足下醇美的甜香,与看不见尽头的抚弄令人在绝望中放弃挣扎,成为沉沦在小幽脚下的玩偶。那巫女小姐的脚下则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动人心弦。
“笃、笃、笃。”
并不存在的脚步声于脑海中响彻,巫女秀足的起落与我心脏的律动重合在一起,每一次点地都令大脑陷入顷刻空白。
奇异的金光自巫女纤足下弥散,透过荼白的丝袜,与芬氲的气息一同浸漉神识,稀碎的金光被足裹揉进透明的触须中。
金色的光尘沿着触须流淌向元神,在途中又崩解成更多细小的香屑。缢裂、崩解、逸散、糜烂,金色的微尘化为更细碎的尘埃,带着紫檀香气的浑厚细腻,直至崩解为再也无法观测的虚无。
所有的光尘凝滞在蠕行震颤的触须中,如同陷入于莹然的琥珀,足趾下的粉色触须浸渗成浅淡的金色。
“笃。”轻盈的足履再次落地,荼色的丝袜化成罗网,哑光的天鹅绒面覆住挣扎扭动的触须,将退无可退的我细细蹂踏。难言的刺激透过抖动的触须传入神识,强忍着身体的颤涩,我依旧跟紧着巫女,少女和女孩的脚步声窸窸窣窣,若有若无的私语声从身后传来。
她们在聊什么?凝神静听,鞋靴落地的声音在耳旁乍响。
“笃。”
蓦然的足音震颤心魂,触须被巫女的脚丫挤压到变形,陷于闷热的软垫,细密的丝袜的纹理烙印在视界,闭上眼也依旧从触须传递到脑海中。
伴随着脚掌落地挤压,意识陷入片刻的恍惚,大脑一片空白,只是机械地跟着巫女身后,任由温软的足袜肆虐灵台。
星见抬脚迈步,浑身一轻,紫檀的温暖细腻环绕在鼻尖,隐隐传来另一种少女气息独有的冽香。收拢起到萎靡的神识,勉强调整好呼吸,我试着将触须抽离。
“笃——”
汇聚的意识在巫女轻巧的蹙踏下溃散,思绪从触须的尖端挤出,大脑重归空白。金色的流光在足底浮现,然后揉砑进胶质的触须。
金色微尘细碎纷靡,裂解、分崩,将触须由淫靡的粉色染成淡金。光尘继续裂解着,即使已经微茫到无法观测,即使已然化成虚幻泡影。只有凝然与琥珀般触须中的那抹金色,还能证明那光尘的存在。
然而那流光化作的微尘继续分解着,数目失去意义,大小已经无法计量,只是不断的堆叠破碎,随后封入琥珀,继续崩碎为更小的光屑。
由淡渐深,整个触须的尖端转为璀璨的灿金色,又透出莹润的粉意。我努力操控着神识,触须却变得沉重而敏锐,嗅探着溢散的微尘中弥漫的细腻檀香,缓缓蠕动。
“笃。”
秀足搓碾而下,光洁的丝袜烙印下更深的纹理,触须的内里被巫女的足趾蹂碎,同仍在崩解的金芒一同挤压成流质。巫女脚下的神识抽搐痉挛,凝滞的琥珀流动着,流质沿着触须汇入元神,将紫府也浸染成细碎的淡金色。
“笃。”
我绷紧身躯,强忍着颤巍迈出步子,感受着温热的足弓与柔软的鞋垫紧紧粘附的触感,意识如同三明治中渐渐融化的那片芝士。
“笃。”
伴随着鞋履落下,又是片刻的恍惚和空白。更多的金色流光从巫女脚下弥散,然后一点一点被纤细的莲足挤进紫府。
“笃,笃,笃——”
荼白的丝袜传来淡淡湿意,少女的气息一点点渗过丝袜,浸溽神识。檀香的细腻与温和被水气中的香韵冲淡,奇异的清馨被素白的脚掌悉数蹂入神识,汇入灵台。
清逸、幽雅,足裹无情蹙踏而下,香汗沁润抽搐萎靡的触须,无声融入金色的尘屑,浸渗神魂。梅花的暗香撩动心弦,那是比夏花更肆意明丽的剪梅,那即是尘祈星见。
“笃。”
巫女的鞋履沉沉落下,闪着流光的天足成了我眼中的所有,与那化作罗网的荼白丝袜,一同将我蹂躏镇压。在陷入更深的无助前,将这道神识所化的触须终于砰然破碎,和巫女足下的金光一同弥散,成为无数香尘的一部分。
骤然一轻,绷紧的身躯一软,双手撑住地面,我直接跪倒在地上。紧贴面颊的滑腻丝绒触感消失不见,烙印在心底的足裹和靡白仍浮现在眼前。额头的汗珠还散发着寒梅暗香,如同最后巫女丝袜上蒸溽的淡淡水气。
低头喘息,巫女的缓缓转身,米色鞋尖正对着我,让我想起被星见小姐细腻的足底一次次踩到恍惚。如今从那令人心颤的快感中脱离,竟萌生出一丝不舍。
如若神识没有崩碎就好了,最好一直陷在星见小姐的足履下,被女孩子的脚轻松支配。假如星见小姐的步履再轻柔一些就好了,像小幽一样细细狎弄研磨,把我的身心都彻底玩弄。要是那人是葉月绮小姐就更好了,只要稍微这样想一想,脸上就热的不行。
与绮小姐每一次指尖的轻触都让我悸动不已,少女的眉眼怎么都看不腻,那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姿容。她用令人心醉的颤音喊我重君,她醉酒时明艳而娇慵,她的眼中总藏着一起秋波、一道清漪。
我曾将浅眠的她轻轻抱起,替她掖好被角,安稳的放在床上。曾握住她的足踝,将面庞凑到少女足心,任由那趾腹轻触我的额头。
这一瞬间,我还想再探出一道神识,悄悄的伸进少女脚下。想再看看那少女藏在鞋子里的可爱纤足,想被少女谑弄蹂躏,想让少女脚下的的气息随着香汗融入肌骨,想永远都沉溺于那令人无法抵抗的花香里。
……毫无疑问,我疯了。
因为只有疯子才会有这种扭曲的想法。
武人的骄傲约束住我。一次次锤炼自己的技艺和心志,经年累月如一日,明镜止水缓缓平复心念。
终究在不经意间回忆起小幽的揶弄,宛如柔顺的丝足从虚无踏出,女孩的足趾在水面撩拨,划出道道澜波,将平静的心湖搅得稀乱。
颤抖着,淡金色的触须从紫府无声探出,遵从内心滋生欲望,我、我,我……
“行此大礼也是没用的哦,苏重先生已经无路可逃了。”星见小姐干净清澈的声音里,带着些许嘲弄。
巫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动作,赶忙聚拢了心念。无路可逃……是什么意思?才注意到还保存着跪立的姿势,从地上撑起身子,转头看向绮小姐和小幽。
姐妹二人已经分开,一左一右站在身后,同巫女小姐一起将我围在其中。
“男孩子就是好骗,对吧~绮。”展开手里的折扇,星见遮住半张脸,狭长的双眸迷城一条线,“色眯眯的看了我这么久,女孩子对那里的视线可是相当敏感呢。”
葉月绮平静的目光里,什么都看不出。目光转向小幽,女孩与我错开视线,低头玩弄起耳畔垂落的发丝,一圈圈绕上手指。
“怎么这么快,星见。”少女的视线越过我,质询巫女,“我们投放的应该不是太烈性的模因污染。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巫女耸肩,“大概是因为他想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,促进了模因的转录吧。”
“我们投放的?”我盯着葉月绮,心中五味杂陈。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,但这五个字已经可以证明很多东西了。
“绮小姐。”
少女没有回复。
“绮小姐。”
“对不起,重君。”这次开口的时候,少女的语气温柔了许多,“我会解答你所有的疑惑,让你走的明白。”
葉月绮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忍:“重君还有什么余愿未了吗,我会尽力帮你。”
“就这么确定吃定我了吗,”我活动手腕,运转内息,“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,你们三个也太小看人了吧!”
“是。”少女点头,挺起丰盈的酥胸,向前走了半步,“吃定你了,重君应该对我们三个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,我站在这里任凭重君出拳,你大可一试。”
葉月绮毫无顾忌的背起手,肩胛完全张开,将整个胸门开放在我面前。娇俏的身躯微微前倾,纯白的和服衣襟被起伏的峰峦撑起,柔腴的双峰与纤细的腰肢勾勒出最柔雅的线条。
我也踏出半步,半步崩拳可打天下。形意练了十年,拳架摆的比拿筷子都顺手,即使是面对必死的绝路,我也能递出一拳。
攥拳!握不紧拳头,无论如何颤抖着用力,都只能将手掌虚握。只是看着葉月绮,全身的力气就被抽离,生不出半点伤害少女的念头,视线反而死死粘在她的前胸。
想把脸埋那酥软里,被少女用胸部奖赏,偷懒的吸取醉人的香气。亦或者被那双峰侮弄惩罚,让乳肉覆上口鼻,被少女掌控呼吸。
少女又踏出半步,胸前的峰峦轻颤,连带着我的心神一同为止起伏,那里蕴蓄了一切醇美和甜蜜,沉甸甸宛如整个世界。
再看下去的话,一定会把灵魂都吸进去的吧。用尽所有力气下低头,也只能低下一丝,葉月绮复杂的神情一闪而逝,在我垂目后。
曼珠沙华在葉月绮的和服上妖艳绽放,朱红如血,才想起这地狱之花从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存在。那是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,花香可以唤起亡者的回忆,而对于生者而言,应是不当触碰的毒物吧。
曼珠沙华,代表着没有结果的爱情。
那我对绮小姐抱有的是什么样的情感呢?没有继续思考这个问题,因为此时的我已经被歪曲污染,我的意志真的是处于我的本心吗?
没有思考的必要,因为我已经被少女的鞋靴捕获,全身的力气彻底被抽离,拳架垮成一团,歪斜得宛如稚童。
没有神识被足底蹂躏,没有甜香腐蚀魂灵,少女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只是露出半遮的足履,我的全身就开始发软。
想变成鱼。因为绮小姐精致的莲足在水面划动时,清冽的溪水荡起涟漪,一定会引来鱼儿亲吻那足趾,然后在少女脚下嬉戏,引得少女轻轻的笑。
想成为落叶。从漫漫秋风里施然而落,轻抚她的秀发,从少女的肩头滑下,最好落在那柔软的高耸上,随即被素手轻轻拂去,被那足履慢慢踩过,发出秋天的沙沙声。
想做个被炉。被少女拭去灰尘,然后放在卧室中,让她伸进半个身子,慵懒地瘫在桌面上,把皓足烘的暖暖的。最好是和妹妹一起,然后摆上甘甜的沙糖桔,看两人玩上一天的游戏。
想化成丝袜。不怎么透光的白丝,因为葉月绮很喜欢白色,而白色和她也很般配。到时看少女一点点把丝袜在聚一起,然后蜷着白皙的小腿,从足尖伸入,顺着莹润的肌肤滑动到顶端,稍微勒进浑圆的大腿中。紧贴少女的玉足,任凭那温热的足汗将我浸漉,永远沾染上少女的气息,在那令人安心的甜香里,被少女无情蹙踏到恍惚。
脸上火热,心里跳个不停,除了看着葉月绮的鞋袜,遐想里面白嫩玲珑的足趾,什么都做不到。紫府之中化出一只雪足虚影,横亘在曼德勃罗集上空,有如观想法,一点点把细节勾勒得更加真实。
内息自发汇入任督二脉,凉意压制万般绮念,暖意流淌四肢百骸。
恍惚间渐渐提起来力气,试着攥拳,有点虚。不过这样也行了吧,多少也要打出一拳才行,在我的身体变得更加奇怪之前。
少女又是莲步轻移,这次走的很慢,似乎是故意想让我看得清楚,一点点露出鞋袜,然后一点点缓缓下压。直到足履落地,少女才故意优雅的踮起脚尖,摇动身姿,用最娇俏的动作狠狠碾动脚下的浮尘。
紫府内的雪足虚影愈发白皙真实,不着寸缕,竟与眼前的足履产生了奇妙的联系,伴随着少女悠然的动作一同垂落。白皙的足裹落在分形图上,那是由无数根触须、无数个我构筑的无限图谱。
全身上下犹如遭受撞击,从灵台到肌骨,从脏腑到四肢,正经奇脉,两股内息被什么碾碎,如败絮纷飞,散入百脉。
而紫府中,细腻的足底遮蔽天日,将无限也含于其下,蹂藉研磨。柔软和滑腻的触感包裹着无尽的淡金色的触须,热气从足心向下渗透,弥漫的馨香犹如彼岸之花,唤起往昔被女孩子用脚丫狎弄的回忆。
二维的平面在雪足的蹂躏下产生褶皱,无数触须四散着蠕动逃逸,却被那温润莹白轻易压覆,动弹不得;无数触须颤巍畏缩,又自主钻入少女的足裹之下,摩挲着渴求爱抚;无数触须继续疯狂的迭代,随后被那醉人的芬芳悄然浸染成胭红。
被虚影充斥的紫府升起柔嫩的粉光,从妖异转向淫靡。有包裹着金色微尘的触须发出璀璨的金光,那金光迅速游走。
无论足趾怎样碾动,无论触须如何痉挛,金色的微尘仍在裂解着,裂解到只有数学尺度才存在意义,无限将自己分割成更细碎的光尘。
那尘埃坠入无限迭代的曼德勃罗集中,无数的光尘坠向二维的平面,位置、速度,直到这对共轭量成为波函数后,连无数个我也不能捕捉到这金色的微尘了。
高阶的无穷包容了可数无穷,无限星光点缀无尽图谱,上帝指纹散发金光,又化出迷濛的樱色,归于有序。
奇妙的天足揉弄触须,令人沉溺恍惚的香气从少女脚下弥散,蒸陶紫府,无数的我悸动迷漾,却未曾继续在少女柔软的足底抽搐溃散。
不自然地抽动身躯,差点跪倒在少女身前,伴随着紫府的平复又站稳身子,只是拳架彻底散掉了。
葉月绮顿足,看着我隐约浮现的汗珠,微微抿唇,把脚轻轻收回。而紫府中的蹂躏的雪足也一同顿住,微微抬起,停滞在无数个我头顶,化成浅淡的虚影驻立。
就像是悬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……或者说之足吗。看着葉月绮,全身燥热,骨头又酥又软,心脏越跳越快,连内息都打散进百骸,什么都做不了。
最重要的是,我真的无法对这样美丽秀雅的绮小姐出拳。
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想对绮小姐出拳,为什么要抵抗呢,女孩子是由砂糖、香辛料,和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构成的,多么美妙~能够匍匐在她们脚下就是一种幸福吧。
葉月绮,那被造物主偏爱的少女,只是凝望就感觉到满足,内心所有的空虚被灌满蜜糖,那就是葉月绮。
只是她的神色为何如此复杂。是哀伤吗?是不忍吗?是怜悯吗?
寂然的神社起了风,凄清的风沉浮躯体,肃然清寒。清风拂过耳畔,又悠然掠过少女的衣角,寒凉在虚幻的臆想里带来一分真实。
清凉之风,是稚秋伊始
立,建始也。夏火渐熄而秋金之气始至。秋,揫也,物于此而揫敛也。四散的内息在此刻中揫敛,清凉之气游荡在体内,化作无形之风。天气下降,茫茫而白,将凝未凝,成秋金之白。
一声寒螀。细弱的蝉鸣和纷杂的绮念一同在秋风中消散。
原是立秋。
我微微晃动着站立在三人之间,嘴角浮上一抹苦笑,绮小姐……还真是瓮中之鳖了啊。
“不继续试着给我一拳吗,重君。”少女的声音仿佛在安抚幼童,说不出的温柔,“等到模因转录到下一阶段,你就再也不可能对我产生这种想法了。”
“那我会变成什么样子。”白茫霏霏,秋风抚平心绪,却难以吹散心中萌生的柔情。
葉月绮沉默着没有说话,把头扭向一旁,眉眼低垂。我看向小幽,女孩则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,像个仓鼠,有点可爱。
“……趁着我还算正常,告诉我好吗。”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声音里多了一丝哀求,就像是在对少女撒娇。
“好。”少女的嘴角扬起笑,如梦似幻,轻巧的羽毛在心尖骚摩,“不用怕,只是一些让人变得乖巧的小手段,重君会变得软弱坦诚,对美丽的女孩子完全失去抵抗力,被拔去爪子和牙齿,彻底柔伏。”
“是一场令重君丧失所有的爱慕。相对的,重君会收获至高的满足,无论被做了什么,都会享受到无尽的幸福。”她的声音幽籁,想让人一直听下去,“这是我送给重君最后的礼物,喜欢吗。”
“我不明白,不过既然是绮小姐的礼物,虽然不明白,我很喜欢。”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,美丽的女孩子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喜爱,和葉月绮这样的少女在一起无论如何都会感到幸福吧。
“不明白吗,那我就解释明白吧。”葉月绮闭上明亮的眼睛,长舒一口气。
“我和星见在信仰链路里投放了病毒,当重君参拜完成后,模因会迅速转录,污染心智。”她嘲弄般低笑,又迅速回复平淡的口吻,这种从未流露过的表情……非常可爱,“你猜猜我们投放了什么?”
虽然在问,少女没有给我回答道时间,水润的眸子重新睁开,平静的看着我:“三分之一的青涩爱恋,采摘自每一对参拜神社的情侣,最纯粹无邪的思恋,盲目到令人可以为了喜欢的女孩子放弃一切。”
爱情,本来就是如此吧。
“三分之一的的懦弱、温顺、服从感、被支配欲,大部分取自那些动漫宅和偶像宅,那是我在进行潜意识研究时得到的副产物。”少女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,脸上划过一丝动人的浅笑,“我在他们的意识层面找到了曾经被操作的痕迹,近乎完全丧失了攻击性与反抗能力,被可爱的女孩子支配反而会产生强烈的满足感。”
“重君感受到了吧,连拳头都握不紧,卸去爪子拔掉牙齿的感觉如何?”葉月绮揶揄,然后慢慢走到我跟前,不过咫尺,心脏怦怦跳个不停。
少女含笑,用酥到骨子里的声音甜甜喊我的名字:“重~君~”
“啪——”还没等我从少女唇齿的颤音回神,温润的素手已经落在了我脸上,轻轻打了个巴掌。
心头一惊,被少女轻缓的动作打的微颤,奇异的快感从脸颊传来,似乎还残留着少女指尖的细腻柔软,满足感随着少女指尖的离去抽离,我僵直身子一动不动,只是看着少女嘴边浮起的笑。
“重君,喜欢吗。”少女的目光咄咄逼人,嗓音却甜到发腻。
“嗯……”细若蚊蝇的应声,脸上火烧一样的热,但是很舒服,被玉手轻轻拍打的感觉,被绮小姐掌掴的感觉,被女孩子支配的感觉。
小幽睁大眼睛,小嘴圆张,星见蹙眉,未发一言。
“那这就是奖励,姐姐喜欢坦诚的孩子,作为奖赏——”少女俯身在我的耳畔,“重君。把右脸伸出来吧,这次要换左手了哦~”
闭着眼睛,微微侧上右脸,想像少女指尖落下的模样和谑弄的表情,我有些恍惚。
看不见,不知道少女的手何时会落下,只是颤抖得等待,等待葉月绮的支配,等待她浅浅的巴掌。
黑暗中,少女的手许久都维持落下,我慢慢睁开轻颤的眼睛,葉月绮已经退回了原处。
“这是惩罚哦,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令人难以珍惜,所以我决定收回对重君的奖励。”少女的恢复了最初的表情,表情淡的像雪,“这就是模因的第二重构成,体会到了吗。”
秋意绵绵,消去灼灼心火,只留下淡淡怅然。
“那,第三重是什么呢。”我看着少女,不妙的感觉闪过,随即被微妙的欢喜填充。
“欲。”少女幽幽吐出一个字,我盯着她绯色的唇瓣,感觉喉咙有些干涩。
“三分之一的色欲,那是我和星见游历时剥离的纪念品。”葉月绮眯起眼睛,“重君,之前似乎一直在盯着我的脚看呢。”
呼吸一滞,少女的唇角带着玩味:“本来我还是对自己身体的其他地方稍微有一点自信的。”
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,丰盈的胸口将纯白的和服衬托出丰富的层次感。轻轻转动身躯,盈盈酥乳摇曳震颤,无限美好。
再往下,少女想看看自己的脚尖,视线却只能停驻在自己颤硕的丰润上,“噗~”
葉月绮不由笑出声,然后我也傻傻的跟着扬起嘴角。
“还真是变态呢,喜欢女孩子的脚。”她幽幽叹气,眉宇间流露着说不出的复杂,“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,虽然不知道你如何打断了模因转录,但只要重新激发相应的模因就好了。”
“就从色欲开始好吧,看着我的脚哦~”少女用食指抵着下唇,白嫩的指腹轻轻摩挲唇瓣,葱白点缀在莹润的嫣红上,“请老实告诉我,重君现在在想些什么呢。”
葉月绮一动不动,洁白的足履半藏在和服下,我的目光伴随着她的话语转动,尽数投入到隐现的鞋靴间。即使是这样半遮,少女的足履依旧那样惹人怜爱——别纯白鞋靴承托的柔软丝袜,最丝滑细腻的质感紧贴着她的纤足的每一寸肌肤,勾勒出最动人的线条。从靴口露出的小巧足踝,那道隐现的纯白,成了我视野中的全部色彩。
那白色女鞋里趁着的,一点是更加美好的东西,是砂糖、蜜与牛奶构筑的细腻雪足。我想干什么呢。心脏漏了半拍,自然是用手握住,搂在怀中,感受着热量在彼此间传递。想用唇齿厮磨少女的足趾,轻嗅那馥郁芬芳,想被葉月绮温柔的支配,想被她踩在脚下。
唇齿嚅动,想把这些都说出口,又感觉太过羞人。在少女醉人的眸光下,我准备矢口否认,而在我回答之前,她用令人心颤的嗓音开口,酥酥麻麻:
“我讨厌说谎的男孩子,而诚实的孩子会获得奖励,”少女靠在石灯笼上,稍稍起抬一只脚,从鞋履中缓慢抽出温润的足,纯白的足衣展露姿容,将我的心魂摄于足尖,“坦诚的说出来吧,重~君~”
“想,想被琦小姐踩……”细若蚊蝇的声音,但是在安静的神社里,足够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,小幽欲言又止,而星见则满脸玩味。
“踩,踩哪里?我不太明白呢。”少女似乎略带苦恼,而勾起的嘴角揭示着少女真正的心绪。
“脸,踩我的脸。”咽了一口口水,看着少女轻轻晃动的足趾,我不由自主说出来,那种被女孩子支配玩弄的愉悦感渐渐浮现心头。有什么重新在心头萌生了,是绮小姐说的模因吗。
“唔——听不见呢。”她闭上眼睛,“大声点,恭恭敬敬的说出来才可。”
清凉之风在体内拂动,秋金之的白茫沾染上淡淡粉意,我迟疑着,某些弥留的残骸阻止我开口。
“不要勉强自己的,那就算了吧。”葉月绮的声音说不出的勾人,“袜子好像有点湿了呢,本来还想如果重君好好说出来,就一并当做送给乖孩子的奖励哦~”
绮小姐脚上,被女孩子的香气完全浸润的丝袜?温热的,少女的贴身衣物?不由带着颤音,大喊出声:“我想被绮小姐用脚,踩在脸上。”
声音回荡在神社,回音散尽,如同我最后的尊严,星见忍不住笑出声,小幽低着头,而葉月绮抿起唇。
“只是三分之一欲,重君的表现真让人失望,完全就是一个变态。”
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少女的表情,她没有再多说什么,晃动着纤足,语气带着淡淡灰冷:“爬过来,领取你的奖励吧。重,君。”
冷意随着少女的话语覆上皮肤,令我微微颤涩,只要弯下腰爬过去,就能被绮小姐踩在脚下侍弄,就能被如此清雅美丽的少女支配,简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。
为何,为何我还未俯下身,明明想用脸颊去刮擦少女足底,想吸入更多她的馨香,想在那份安心中沉沉睡去。
为何。
为何我感觉到森冷,被绮小姐冷漠对待,向她乞怜,不就是我奢望的奖励吗。
寒意透骨,刺激着我的神经。阴气渐重,将凝未凝的秋金之意从白茫茫的雾霭继续凝结,凝结成白色露珠。
白露,八月节,此金秋。
白露怎么样都好啦,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爬过去,可不能让绮小姐久等了呢。
看着少女泛着冷意的神情,我心头一颤,满足感和欲望驱动着我双膝触地,弯下武人的脊梁,看向少女的洁白丝足,直到视线和那隐隐透出内里的足尖平齐。
好棒,如果离得近一点就能看见圆润可爱的脚趾了吧。脸上有水痕,我……在哭?
是因为幸福吗。一定是,绮小姐说过这是……奖励呀。
伸出手向少女脚下爬,却只是在半空停滞。为什么我的手在微微颤抖,是因为激动吗。
茫然的抬头,少女的纤足就前方,柔软、细腻,无尽旖旎被包裹着纯白的丝袜中,似有残香拂过。在那足趾映入眼帘的一刻,就成为了视野中的唯一,烙在心底。
思绪被少女足趾搅成一团,只剩下那纤巧的足,只想被绮小姐支配主宰,依偎在她脚下。
重新抬起颤抖的手爬向少女,葉月绮没有表情的俏脸,浮现淡淡阴霾,是因为我太慢了吗。
“够了!给我起来!”稚嫩的女声打断了我的动作,我茫然的回头,葉月幽大喊着,“笨蛋大哥哥,这是命令。被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命令很兴奋吧,笨蛋!”
抬起的手僵在原地,微妙的电流伴随着女孩的话语划过身躯,小女孩命令带来奇异的快感。手想要撑起身子,却又无法离开绮小姐在我身前轻轻摇曳的美脚。
“小幽也有兴趣吗。”葉月绮略显惊讶的看向妹妹,然后轻轻勾动足趾,丝袜的纤维被拉扯到半透明,摇曳的天足引动我的脑袋一同起伏。直到我的视线重新粘在少女的足尖,她才带着轻笑开口,“确实是一个合适的玩具,小幽不要玩坏了哦。事成之后姐姐就——”
少女的声音云淡风轻,只有葉月幽才听得出那话语中隐隐包含的倦意,“就送给小幽吧。”
“奖励取消了,真可惜。”葉月绮似乎没有收回那丝足的意思,依旧轻轻摇晃着撩拨我的心灵,“看着我的脚,想象它踩在你脸上的模样,然后站起来吧。”
“不过要永远记得,你是怎样跪下爬向这只脚的哦~变态重君。”
少女的话支配了我的动作,心里空落落的,似乎有什么东西永远从指尖抽离,我的眼睛望向少女被纯白丝袜包裹的莹然玉足,只有这白色依旧挥之不去。
“姐姐!不是三分之一……”葉月幽低下头,声音慢慢变小,双手玩弄着从耳畔垂落的柔顺黑发。
“什么?”
“ ‘欲’ 的组成部分,其实小幽偷偷加了点东西,所以……不止三分之一。”即使在寂静的神社,我几乎都没能听清小幽的后半句。
“加了什么。”葉月绮停下了足趾的摇荡,怔神。
“……”女孩沉默着,发丝把指腹勒得发白,宛若做错事的孩子。
“好,那姐姐不再问了,”只有在看向女孩的时候,少女的表情才会如此温柔,“没事的哦。”
“有事,我加了很多东西。”小幽没有听从姐姐的安慰,固执的说。
“那些被小幽驯服过的讨厌男孩子,还有抹掉意识的怪异。”葉月幽低着头,不大的声音却传遍了神社,“从他们心智变化模型里提取出的本征值,小幽一股脑都加进去了。”
“……差不多有,最初模因构型三倍那么多的比特。”不敢看姐姐,怕看到姐姐责备的眼神,这已经不是过家家玩闹的程度了。
“我只是想让大哥哥坦诚些,稍微教训他一下。”葉月幽忍着鼻尖的酸涩,“姐姐对不起。”
葉月绮愣愣的看着还在盯着自己足尖出神的我,沉默着将那只暴露在我眼前的丝足伸回鞋中,绷紧的足面和最后滑入的足踵,显现出女孩子独有的柔美和诱惑。
“重君,不许看。”这次是有些温柔无奈的语气传来,我闭上眼睛,脑海里却全是纯白,喉头干涩的吞咽。
葉月绮没有看我,日然也没有发现我的异样,她在想着其它事。
想着小幽添加进模因的那些东西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什么,又将造成怎样的结果,甚至比小幽本人更清楚。
在想关于葉月幽,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。
被小幽驯服的男孩子,全部都是被女孩用小脚狠狠蹂藉过的——用那双被他们嘲笑的,轮椅上的装饰品,把人生碾碎过的人。
葉月绮漠视了这群并不算太坏的男孩子受到惩罚,甚至是……引导了小幽发泄她内心的阴郁。
少女贝齿咬着下唇,为了小幽的健康成长,她行使着名为“姐姐”的自私。
那些被葉月幽发泄不幸的人是不幸的。
他们里有人被巨大柔嫩的脚掌踩在脚下,肆意揉搓玩弄,只能像虫子一样在足底蠕动,日日夜夜梦里被女孩用五趾山镇压柔伏。有人则被可爱白皙的丝足覆上口鼻,一次次在女孩脚下窒息失神,把对女孩脚掌的恐惧刻进本能。有人则梦见变成了女孩脚底的袜子,被女孩每一次轻盈的踏步践踏灵魂,直至每一步都成为一种灵魂上的享受,被女孩足底的汗水浸润灵魂,在香气里失去自我。
他们都成了恐惧又痴迷小女孩脚丫的可怜虫,在从挣扎到学会享受后,女孩的脚掌又彻底从他们的人生中抽离。名为葉月幽的阴霾永远笼罩在他们上空,伴生恐惧和绝望成为女孩的甜品,心智重构的过程也尽数转化成数学模型。
葉月幽享受着将所有的抵抗在自己脚下瓦解的过程,戏谑得看着他们变得坦诚和乖巧。她给予那些讨厌鬼快乐,又在那快乐彻底腐蚀灵魂,达到顶端时剥夺。
而葉月绮未发一言,看那些嘲弄过小幽的男孩被女孩踩在脚下狎玩戏辱,看他们从挣扎、畏缩、恐惧,到放弃、享受、痴迷,甚至是崇拜。他们开始敬畏女孩,敬畏那双可爱的双足,以至于产生某种宗教意义上的原始崇拜。
那些心智变迁的模型同样被葉月绮记录,作为超心理学的研究素材,成为百艺修行的部分基石。
少女默许一切发生。
宣泄了不幸的女孩变得开朗爱笑,和少女分享自己游历万界的梦,只是依靠在姐姐身边,两个人撑起小小的世界。
葉月绮明白小幽的天真,没有善和恶,也很少考虑后果,那是更纯粹的情感。
葉月绮也明白,随着模因转录增殖,那些小幽加入的淫靡私欲,会对男孩子造成多大的侵蚀。玉足已伸回鞋中,被秋风吹得微凉的纤足渐渐回暖,少女又把自己的足履向和服下摆藏了藏,在温暖的鞋靴中蜷起脚趾,用力勾动。
那足够让任何一个坚韧之人完全失去对女孩子的抵抗,包裹在名为快乐和幸福里的伪物,沾了满名为爱的砂糖,是任何男孩子都无法抵御的毒药。即使自己的加护还在,只要把莲足伸在少年身前,任由香气溢散进他的鼻息,模因再次引动,这个大陆少年的余生将只能在自己脚下延续。
闭上眼睛,我的视觉被剥夺,偌大的神社之中没有一丝声音。绮小姐的命令只要服从就好了,乖孩子才会有奖励。
少女目光幽邃,攥紧手心。先是模因污染,又被自己撩拨戏辱,没有立刻沦为只会摇着尾巴的脚奴,苏重做的已经很不错了。
合上美眸,几个呼吸间,她已如往昔般平静。
“为什么要道歉,小幽。”少女很少看见妹妹露出这种感情,带着无奈和宠溺开口,“计划不需要做出任何修正,一个更驯化的苏重,反而更加保险了。”
“姐姐撒谎,姐姐明明很不开心!”女孩大吼,葉月绮还未散去的笑僵在脸上,朱唇嚅动,竟不知道应该对妹妹说些什么。
“小幽、小幽不想看到姐姐和苏重这个样子……”那一声后,葉月幽垂下头,藏起眼里的水雾。
“……让小幽担心了呢。”自嘲的笑了笑,葉月绮把目光转向了一旁装死的星见,“如果现在进行祓禊,能做到什么程度。”
“诶?除非是大祓,否则能起到的效果非常有限。”巫女耸了耸肩,“之前净手参拜的过程也是祓禊的一种形式,我可以把后续的过程简化到不存在,不过能有多少效果就说不定了。”
“好。”葉月绮微笑着点头,“开始吧,我想和他聊聊。”
“能不能起效先不说,现在让苏重先生恢复理智可未必是件好事情。”星见蹙眉,轻轻用折扇敲打素手,“还是按原计划比较好哦。”
“原计划里可没有第二段污染,”葉月绮垂目,“不管小幽向木马中加入了什么,信仰链路的使用都不可能绕过你。”
“嘿,嘿嘿~我感觉挺有趣的,绮也说了哦,计划不需要做出任何修正。”揉了揉自己的脑袋,星见眨眨眼,歪头卖萌,“刚才的角色扮演,绮不是也玩的挺开心嘛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就当是无聊生活的小小调剂,是惊喜。”星见说着收起折扇,探素手入巫女服的振袖,缓缓拿出神乐铃。
七五三铃震颤,五色的绸带在巫女手下披散开来。
“铃——”绸带起舞,巫女挥动神乐铃指向闭目之人,三层的金铃凝为一声,震慑心魂。
“铃——”铃音化入冷风,秋金白露渐寒,余白渐褪,化作寒凉的无色液滴,晶莹璀璨。更多的内息凝结成有质有形的液珠,纯净、寒凉,流过经脉,浸润紫府,涤荡心魂。
露气寒凉,几将凝结,寒露生。
“铃——!”解除不净妄执,为住清净本源。温暖甜蜜的感觉暮然一消,然后重新开始涌现。这股美妙的气息和寒露的冷冽相融,寒露开始透出樱色,慢慢汇聚成某种似是而非的东西。
但至少,这一刻我重复清明,模因的侵蚀被短暂抑制了。
眉眼微颤,翻转的常识拨正,纷杂的欲念收敛。之前少女嘲弄的轻语如同软刀,一刀刀的划在心间。向少女吐露那样的愿望,跪倒在女孩脚下渴求蹂躏——
手指抽动,又被我竭力制止。在我放弃向少女出拳,而转向纯白的足趾俯首乞怜时,我作为一个武者、作为一个大陆人的尊严就已经就已经在绮小姐脚下被碾碎了。
还能怎么样呢,愤怒的质问?还是用用拳头讨回来?……可那样的绮小姐,我也舍不得打,只是看着就感觉怦然心动,连骨头都化了。
不知道怎么面对绮小姐,我想她应该也是一样,那就装作祓禊无效吧。我记得巫女小姐说,连她也不能确定祓禊的效果,那就装作和刚才一样,直到模因再次转录,我也不太想用这幅狼狈的样貌去见葉月绮。
绮小姐设下陷阱,挥洒模因,必然她们也有自己的计划,不可能放我离开。求饶只是自取其辱,与其在这短暂的清明中与少女目目相觑,还不如作为薪柴在计划中燃尽。
要是绮小姐让我像刚才一样爬过去呢。
心中蓦然闪过一种可能,然后这个想法开始迅速滋长——假如是绮小姐当我和之前一样,决定在我人生的最后给予我虚假的幸福和欢愉中呢?
倘若少女命令我继续匍匐在她脚边,用包裹在洁白丝袜里的足底玩弄我的脸颊,说着那些羞人的话,想给我最后的“奖赏”呢?
心跳漏了半拍,口干舌燥,险些绷不住自己的表情。假如少女真的这样说的话,我也会造做的吧。
之前的记忆中没有痛苦,少女嘲弄和狎侮带来的,只有舒适和满足,令人迷醉沉沦。即使那源自灵魂的愉悦感大半被寒露阻隔、被巫女驱散,残存的余韵告诉我,沉沦在女孩子脚下并不是令人讨厌的事情。
如同少女已经将纤足伸至我跟前,淡淡的暖意迎面拂来,带着彼岸般令人迷醉的馨香,沁入心脾。
“重君。”两个字软软糯糯,在左耳畔鸣响。少女的声音带着魔力,颤袅的音节引动我的身躯一同轻颤。
只是毫无准备得听着少女叫我的名字,就酥了半边,没出息的产生了淡淡快感。
“脸红了哦,重君。”葉月绮的声音幽幽潺潺,就在身前,“之前在地上跪着时可不知羞,好一点了就不要再装死了,好不好。”
馨香愈加馥郁,听着少女的软语,我差点软倒在地上,继续闭着眼睛,维持着最后一块摇摇欲坠的遮羞布。
“要是重君还是决定这样——”少女靠在身侧,手臂碰上什么温软的东西,耳畔是葉月绮轻浅的呼吸。她咬着耳朵,故意把湿润的吐息吹进我的耳蜗,看我尽力绷紧身躯忍耐的模样,“我会把温热的袜子套在你头上。”
浑身一个机灵,我后退半步,然后看着眼前的绮小姐,少女目光平静,显然只是开了个玩笑。
“晚,晚上好,绮小姐。”
“……晚上好,苏重。”少女也这么回应,然后如我想的那般,对话停滞了。
“重君,就没有什么想问想说的吗,你的时间可能不太多。”终究是少女打破沉默。
“有一些。”我本想努力在脸上挤出笑,却发现只要看着绮小姐,露出怎样的笑容都轻而易举,“不是说要一起对抗神社里的恶魔吗,为什么要这样对我。”
“笑的真难看。”没有直接回答,绮小姐近近地端详我的脸,才用清雅的声音这般评价,“真话和谎话,重君想听哪一个。”
“假话吧,真话会不会很伤人心。”我试着慢慢把笑容落下,可只是看着少女就不觉勾起嘴角,甜蜜满足,“就劳烦绮小姐想一个不那么残酷的理由吧,当是送我最后一程了。”
少女于我对视,从我的眼里寻找着什么。她的眸光在轻轻摇曳,她的睫眸微微颤动:“我们从来没有说过神社封印有恶魔,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去和恶魔作战。今天拉重君来原因其实很简单,重君应该知道来拜访神社的理由吧。”
“……因为小幽?”
“是。”少女垂下眼,我也不知她在我眼中找到了什么,“那为什么要带重君过来神社,为什么又一直阻止重君离开葉月家?葉月家不养闲人。”
没有等我思考,葉月绮给出来我答案。她的右手轻抬,纤细的手指抚摸我的面颊:“因为重君就是药,给小幽治病的药。”
微凉的指尖,想让人紧紧握住,用手心温暖。
“我说过,一个不错的武道家有许多价值,尤其是这个武道家还入了道。”少女神情温和,如同说着甜蜜动人的情话,“先通过模因控制洗脑成奴隶,再命令重君主动把道基剥离,和大部分血肉本源熔铸成人丹,这就是小幽续命的药。”
少女为我整理衣领:“在瀛洲,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一个大陆人的死活,尤其是你亲口告诉我,自己是孤身一人。重君以为,这个理由残酷吗。”
“还好吧,可以接受。”我以为自己会愤怒,但内心出奇的平静,转头看向小幽。女孩只低着头看脚尖,浅红的巾着带被攥在手心,捏得全是褶皱。粉白的和服包裹着小小的女孩,真是可爱。
把一切奉献给这样的女孩也不错,不知道小幽长大了会不会想她姐姐一样落落出尘:“可是来之前,你还捏了条家规赶我走。”
少女在我领口的指尖顿住,又或许只是我的错觉,她依旧在仔细整理我的领口:“欲擒故纵的小把戏,就当无聊生活的调剂品,送到嘴边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,重君不会当真了吧。”
“那小幽引我突破界限,也是?”
“也是。”少女点头。
“那,我会怎么样。”虽然这个问题显而易见,可我还是想听绮小姐亲口说出来。
少女凝神思考了一会:“道基剥落,抽取精血,这跟敲骨食髓没什么两样,至少也会变成个病秧子吧。不过重君不会感觉到痛苦,你会心甘情愿的为所爱之人奉献一切,虽然只是被模因构筑的虚假之爱。”
“嗯,谢谢。”我看着少女的细腻的眉眼,琼鼻上挂着半透明的绒毛,沉思的样子很是动人。无论是谁都会被这样的绮小姐牵动心弦吧。
“绮小姐有过喜欢的人吗。”
“没有。”
随后我们两个人又陷入沉默之中。
“等模因彻底转录完成,重君会完全失去自我。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吗,毕竟我还欠你一张什么都可以的补偿券。”
“放我走也可以吗。”我开着玩笑。
“可以。”少女认真点头,“不过到时候你会变成一个渴望被女孩子支配蹂躏的笨蛋,会对着袜子发情,会变成匍匐在女孩子脚下的一条狗,露出肚皮摇着尾巴。”
葉月绮一字一顿:“到时候我和小幽赶你走,你也不会走的。”
我闭上眼睛,没有说话。
“不过,在人丹炼成后,我会留下你的命。”少女的声音温温婉婉,柔声安慰我,“把你变成我或者小幽的脚奴,让重君每天都幸福的。含着袜子入眠,每天依偎在我俩脚边,开心吗。”
只是想象着那个画面,心里就被一大一小两双玉足填满,我知道,我再也不能从少女脚下逃开了。
“听起来确实让人心动,现在还故意撩拨我说这种话,绮小姐真是坏心眼。”我装作若无其事,不去想少女用脚丫逗弄我的模样,不去想女孩如何用脚趾在我脸上打转,“明明刚说过,葉月家不养闲人。”
少女哑然。
“所以啊,当小幽的药炼好之后,请杀了我吧。”我从怀里拿出折叠整齐的手绢,递到少女身前。
看着她安静的把手绢放入自己怀中。
“原来之前说,可能连后悔的机会都会失去是这个意思呀。明明应该恨,却感觉非常满足,谢谢绮小姐最后愿意叫醒我再聊聊天。”我抬头看天空中的黑色星辰,又凝望奇异血月。
“重君。”
“嗯?”
“趁着现在还清醒,打我一拳吧。”
诧异的低下头看向少女,她的神情很是认真,令人想捧在手心。
“做不到了哦。”我笑着,哪会有人能对喜欢的女孩子下手。
“这样啊。”少女有些失落,“抱歉,有点自私了。我只是想挨一拳,让自己好受点。”
“那我还是尽力再出一拳吧。”右手握紧,高高抬起,颤抖着停在半空。
最后轻轻敲击少女的额头,不痛不痒。
“啪——!”树枝折断的声音,今天我已经听过两次。侧过头,尘祈星见握着折断的御币,神情安详。女孩死命低着头,肩膀微微抽搐,像是在哭。
“绮,玩够了吧。别耽搁时间了。”巫女小姐开口,不知道把神乐铃收到了哪里。
“重君,看着我。”葉月绮伸手扭回我的头,我没法反抗少女的任何动作,也无法违逆她的任何命令,“看着我的眼睛,乖乖听我的话。”
那眸光幽深如渊,令我坠落其中。
“我是你的主人,是你所爱,是你绝对的女神。”
她是太阳。
“你愿意为我付出所有,乃至生命。”
她眼里有星辰。
停顿了一下,少女继续说:“你不得伤害我、小幽、还有星见,你渴望匍匐在我们脚下,被女孩子支配蹂躏。”
脑袋好晕,到处都是很好闻的气味,滑腻的甜香,混杂在紫檀里的梅花清香,还有那股不知如何形容的安心气息。
“不可以伤害这些可爱的女孩子,不可付诸暴力。”
不可……
“你是个脚奴,是个喜欢女孩子脚的笨蛋。会把弱点暴露在女孩子脚下,看她们把你的灵魂肆意践踏。看见女孩子的脚,就会变得坦诚愚钝,想被女孩子用脚狠狠的惩罚。”
我是……脚奴?
“柔软的足裹封死你的口鼻,由女孩子掌控呼吸;湿漉漉的丝袜沁润面庞,被淫靡的足汗涂满;变成一只小小的爬虫,蠕动恐惧吧。”
我是脚奴,巨大的玉足落下,我兢悸。
“服从我,脚奴君。”葉月绮深吸一口气,“腐化堕落的愚者苏重,你猜测过神社的起源和危难,现在继续深入猜想吧。”
“那恶魔即是污染者,是无意识的恶念整合,是源自天外的自在天魔。你认知祂,祂亦知你,祂在神社,在你心。”
“现在去思考,去认知祂,直视你的黑暗和腐化,直视你的欲望和卑劣。”
“以模因的污染为源泉,以卑劣的欲念为根基,我命令你,念诵祂的名——”
深沉的黑暗和欲望,压的喘不过气,我遵从主人的命令去思考,去认知
祂,祂是,祂既是——
“Y\\u0027golonac……”